朱诚如论——辽东征伐与满族社会文明变迁

  努尔哈赤是满族勃兴的关键人物,谙悉汉族先进文明,言必称汉唐,奉明制为圭臬,自1621年-1643年的22年间,在辽东地区强制实行严格的满族汉化制度:满汉杂处,同耕共食。满族原本是游牧民族。辗转迁徙,逐草而居是其生活方式;铁骑狂飙,千里奔袭是其民族血性。嫁接汉族文明之后,开阔了八旗人众的视野。努尔哈赤重视农耕,多次谕令,劝课农桑,严禁践踏禾苗,限制宰杀牲畜,制止滥用民力。随着铁器工具的广泛应用,耕牛的大量役使,先进耕作技术的引入,满族的农业经济起步迅速,发展迅猛。牧业是满族的传统产业,努尔哈赤大力倡导饲养牛只和马匹,为后方耕种和前方用兵提供充足的运力。手工业是社会生活的重要补充,努尔哈赤重视淘金、冶铁,组织满族群众炼火药,造大炮,建轮船,织丝绢,制货币,勤贸易。系列政策的实施,带来丰盈的经济收益,奠定了进军关内的物资基础。
  经济的跳跃性发展,推动了政治制度的进化。“分屯别居”、“编户齐民”、《离主条例》等措施冲破了奴隶制度的阻碍;“计丁授田”、“按丁编庄”的政策又把满族的低级制度带入到前所未有的层次。努尔哈赤强化了满族八旗,新创了汉军八旗和蒙军八旗,并进一步深化八旗的组织结构,强调领主对旗下民户的统帅权力,特别是强调爱新觉罗家族统领权。皇太极继承汗位后,着重化解矛盾,营造同舟共济的内部环境。故而,宽待汉人,笼络汉族投诚官吏和知识分子,范文程、宁完我、洪承畴等汉族名儒遂步入满族的帐篷,协助规划了政权的设置:即在八旗制度的基础之上,仿效汉族政权体制,开设了三院、六部,以及执掌监察的都察院和专管少数民族的理藩院。努尔哈赤鉴于汉族中央集权而强化领主统帅权力,幽禁阿敏,处罚莽古尔泰,改变三大领主分掌政权的局面,确立严格的皇族等级制度,形成皇太极大权独揽,高位独尊的地位。
  历经努尔哈赤、皇太极两代22年的拼搏,征伐转战之中的满族实现了从奴隶制度向封建制度的全面转化。满族政权进军关内,并夺得全国政权。其原始资本的积淀就在于入关前辽东地区的经济、政治等方面的多年积累。
  (原文19000字,摘要:于庆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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